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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 (第2/3页)
本上整整齐齐列出两个四元三次方程组,大括号一围,接着落下一行答案。 他笔尖一转,拉过一旁的草稿纸,在其上写下几行字: 亲戚寄养。 朋友照顾。 父母漠视。 家庭变故。 他停顿了片刻,划掉第一行和第二行。 五秒钟后,划掉第四行。 江烬回盯着纸上的父母两个字看了许久,将他们圈起来,接着,写下第五行: 双亲遇难。 他在圈旁边画了个箭头,箭头一直延伸到第五行旁边,停下,写下三个字:监护人。 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江烬回停下来,沉默了很久,终于拿出手机,点开学生会学习部总群的收藏夹,将白条一拉到底,在底部里翻出一个被命名为个人信息登记表的文档。 学生部门自然不可能有学校档案室那样的资料储备,更没有随意调阅学生隐私的权利。 但因为工作,常常收集统计学生信息表格或成绩单,并归纳上传相关老师,一度作为信息中转站而存在。 他在整页整页浩如烟海的表格里滑行数次,停在一个班级,然后向后拖动,将上面的信息抄了下来。 姓名:时倦。 紧急联系人:李淑。 与本人关系:舅妈。 ** 出生宽绰家庭,双亲因故离世或无力再承担抚养责任,留下大笔财产房产。 小孩不能没人照顾,法院便将人交与另一家庭,因为是外来者,和该不受待见。 相安无事到现在,直到今天,因为双方动了手,出了血,终于闹掰了。 好像,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解释了。 江烬回停下笔,忽然有点写不下去。 这小孩明显营养不良。 心脏可能不太好。 身子太虚弱了。 傍晚时看见的画面不停地在他眼前闪回。 鲜血淋漓又残破不堪。 江烬回蓦然捏紧了笔杆。 ** 汪汪!一道纯白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进来,在他脚边蹭着。 江烬回低头看着脚边的苏牧,伸手揉了揉他头顶的毛:番茄。 苏牧乖乖地蹲在地上。 你还记得今天遇到他是在哪栋楼吗? 苏牧叫了一声。 真巧,我也记得。江烬回轻笑一声,二十一栋楼下,等有机会,陪我再去一趟吧,拜访一下。 拜访一下那人如今的监护人一家。 苏牧欢快地摇着尾巴。 江烬回松开了笔,转头看着窗外深重的夜色。 莫名地,他忽然想起那天夜晚,那人的手覆着他的眼睛,声音平淡又疏离:因为你说什么,和你做什么,永远是两回事,永远不能一致。 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 这可是你教我的。 他闭上眼。 时倦。 时倦。 时倦。 他像一个久旱的旅人渴求着遥不可及的甘霖,又好似被勾魂的游子期望一醉方休的烈酒,一遍遍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一声一声,都撞在他的灵魂上。 第9章 时间一转眼,便到了第二天。 那是个难得艳阳天,南方的十二月放了晴,阳光金子般铺在地上,空气中细小的粉尘胡乱地飞舞。 时倦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外面的人与其说是在敲门,倒不如说是在拳打脚踢,砰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仔细听,间或还夹杂着几句谩骂。 其声音之响亮,哪怕隔了外界和房间之间这两堵墙,仍旧能捕捉到。 【宿主。】 系统见他醒了,赶紧报信:【外面的声音好像是昨天被您揍的那一家三口。】 听到了。时倦缓了几秒,慢吞吞地下了床,穿着拖鞋,拧开了玄关处的大门。 大门向外一张,砰地砸在站在最前方那人的脸上。 门后的人踉跄着后退,露出了脸来。 时倦扫了一眼,面前的是两个人,正是昨天的女人和初中生,男人不在。 至于其他地方,还站着七八个人,上下楼梯的,对门的,同层的。 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他。 时倦看着外面几人,问道:找我有事? 估计是刚醒,声音有点哑,语速也慢吞吞的,听起来格外温和无害。 女人本来还只是站着,见到他,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喊道:小倦啊,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们,觉得我们每天对你嘘寒问暖很烦,可你要怪我就算了,怎么还动手打人?还要赶我们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