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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 (第2/3页)
院扎一针破伤风。 面前的医生脖子上挂着听诊器,一身宽松的白大褂也掩不住其中年发福的身材,但签字的手很稳,目光里带着专业领域浸染多年的成熟老练。 他签完病例单,顺手撕下来塞进胸前的口袋里,站起身道:跟我来吧。 江烬回拉着人,跟着进了诊疗室。 医生在桌上一字排开几个瓶瓶罐罐,从一旁抽出棉签:行了小伙子,过来坐下。 时倦沉默地看着那一排玻璃瓶子,唇抿得更紧了。 江烬回注意到他的变化,顿住脚步:怎么了? 不想去。 为什么? 脏。 医生嘴角一抽,刚想说话,就见那位一只主动拉着同伴手腕的男孩子开口道:那是碘酒,消毒用的,不脏。 时倦沉默着,半点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江烬回等了一会儿,想了想,问道:你会觉得水脏吗? 不会。 他要是会,就不会在沾到血后在水下冲那么久了。 江烬回又道:它们都是液态混合物,为什么你能接受水,但不能接受碘酒? 时倦安静了许久。 江烬回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直到他以为他根本不打算开口时,对方终于出了声。 ** 时倦其实并不是有意沉默。 他只是忽然想不起来。 他不喜欢脏,这一点从他刚刚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看见那一群校园霸凌的学生提来的那一桶污水起,就知道了。 但他从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就好像冥冥之中刻在他的灵魂里。 可按道理,无论是因为生理,还是心理,一个人都不应该无缘无故地喜欢或讨厌什么。 他在自己乏善可陈的记忆里扒拉了很久,方才有点茫然地给出一个答案:因为它有颜色。 江烬回愣了一下。 它有味道,而且摸起来是腻的。 这算洁癖吗? 他也不知道。 毕竟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真正因为脏去拼命洗手也不过只有三次。 第一次,刚来那天,因为抓过被泼了满身脏水的黄毛的衣领; 第二次,那天夜晚,因为手指沾到了气运之子眼泪; 第三次,就是刚刚,因为沾到了血。 江烬回思考了一下时倦话里的意思。 看得见,闻得到,摸得着。 他不确定地道:因为你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而水是无色无味的,所以能够接受。 时倦没再说话,算是默认。 江烬回转头看向医生:麻烦你把碘伏换成酒精。 医生: 多准备一支局部麻醉注射剂。 医生:? 还有液氨喷雾。 医生:?? 他没忍住:小伙子,这只是一个伤口缝合,而且口子不算大。 江烬回说:我记得酒精对伤口有很强的刺激性。 会很疼。 他不想他疼。 医生: 患者有权力对医者开出的诊疗方案提出质疑。 江烬回说话时其实并不强势,但不知是不是他天生或是在原生家庭养出的贵气,总是莫名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帝王感,不容置喙:这部分费用我会给双倍。 医生:我去准备,请坐吧二位。 江烬回搞定了医生,这才看向一旁的时倦,放软了声音:酒精无色,擦上很快就会挥发,这样可以吗? 时倦很轻地闭了一下眼:挥发? 就是气化。江烬回认真道,我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嗯? 商量的语气,跟哄小孩子似的。 一旁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医生: 就,挺神奇的。 ** 不管前奏多么漫长,总之,该处理的伤还是要处理的。 医生拿着针线准备动手时,江烬回忽然起身,一双手轻轻捂住了面前那人的眼睛:别看。 时倦听着这话:为什么? 江烬回:医生能力有限,缝合过程肯定会再流血。你不是不喜欢血? 医生: 要不是过去几十年学的礼义廉耻在拉着他,他就撂挑子不干了。 时倦听到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