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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2/3页)
中能够让他平静让他放下一切杀意的温暖善良,然而,点点滴滴都是青逸,都是那个男人毫无表情的脸上那温柔的眼睛。 为什么……他以前没看到呢?被蒙蔽的眼睛只看见青逸那张脸,却从来不去注意他眼中温柔。冷肃直至此时才知道,原来青逸从一开始关心的就是他这个人,从来没有其他。 狂乱消失了,嗜血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青逸淡然的眉眼,心中无比安宁。 金丹渐渐变大,越来越无法容纳真元,眼看就要破开,暮冰凌也快撑不下去,他不顾一滴滴滴下的汗珠,提醒到:“快到萌婴期了,注意心魔劫。” 但是丹破婴生之时,修真者都会面临一个大劫,是对心的考验,考验他是否有永远向道的意志,也是考验他是否能够成就半仙之体,此劫即使是修魔者也要遇到。 可冷肃却毫不紧张,他眼睛只平静地看着青逸,只要心里有他,无论什么劫他都能挺过去,只要青逸在他身边。 31、岁寒城(十三) 冷肃觉得自己无需在意所谓的心魔劫,然而他低估了丹破婴生时劫数的厉害。 有了元婴便可肉身不灭,而生成元婴之时修真者还可以借着丹破婴生之时重塑肉身,实乃凡人窥破天道的第一步,也是成就半仙之体的第一步,怎么可能轻松到达。如果说渡劫期所遇之天劫是为了考验其法力其定力是否足以飞升仙界,那么元婴期时的心劫便是为了确认此人是否有成为修仙者的心境。 天劫是凡人违背天道轮回时的惩罚及考验,是天道自动引发的;而心劫则是凡人为了修成半仙,脱离红尘之身,而自己产生的劫难。归根究底,实则是本心在凡俗的过去与超俗的未来中的争斗,胜者自是从此得窥天道,败者却是此生再无修炼的可能,或许还会就此陨落。 而魔婴时的劫难,比起修道者元婴之时更加凶险。修魔者本就不在乎心境只在乎实力,其心劫也是更为激烈。不过不同的是,修真者对凡俗之物并不在意,相对而言更容易放下过往一切;而修魔者却是杂念横生,要渡过此时的劫难,须有极强的意志力及定力。 这些冷肃在沥血堂时也略有所闻,玄冥月总想着冲破元婴期,自然很在意这些事,而冷肃有心从她那里套出更多的信息,什么都问,也什么都记下。他知道心劫时会遇到什么,他不认为自己会被无聊的过去和俗世之事所撼动,他必然会很轻易地渡过心魔劫。 事实上前半段也确是如此。 冷肃在金丹开始萌动时,按照暮冰凌的吩咐,将心神沉入紫府中,以便更好地控制元婴。 紫府在体内自成空间,功力越强紫府越大,冷肃的功力皆是以暮冰凌那超越仙气之力为根基,紫府大得不可思议。可以想象,这么巨大的紫府能容纳下多少真元,其元婴的力量又会有多么强大。虽然冷肃未必能打赢同境界的人,但他的紫府更能隐藏实力,在渡劫之时也可以更加轻松。这般强大的力量自然惹来六合镜的觊觎,只可惜玉凌髓也是上古之物,虽不能永远封住六合镜,但绝对可以强行压制它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它就算再挣扎也无法突破玉凌髓。 神识刚一进入紫府中,就被金丹晃花了眼睛,冷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世界变了个模样。 恍惚间他离开了岁寒城,回到过去,回到他小的时候,那让他厌恶的记忆—— “这孩子从生下来就不会哭,现在也是像个讨债鬼一样总是狠狠盯着人,看得人心里发毛。我明明是他亲娘,怎么就……好像他不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一样?” “前段时间他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失踪了一个多月,回来之后有点怪……” “我也觉得不太舒服,哪里怪?” “他身上冷,到了晚上……没有呼吸……和心跳!” “他……孩儿他爹,他丢的时候你从哪里捡回来的?” “乱坟岗!” “我听说……有野鬼附身什么的……” “我听说……有活尸什么的……” “咱家好几个孩子,快要揭不开锅了……隔壁家张婶子把女儿买到倚翠苑了……” “听说也有收男孩的地方……” “卖了吧,幺儿连奶都喝不上了……” “唉……卖吧。” 那个深夜,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后,一字不落地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夜半的时候小孩子卷了包袱想跑,却听见屋内刚出生不久的弟弟的哭声,那是饿的,一声声响彻静夜,刺痛人心。 男孩将包袱拆开物归原位,他偷偷躺回柴房,谁也不知道这个深夜有个男孩被冻醒也被伤透。 最后一次,偿还父母生养之恩,此后再无瓜葛。 重新躺回柴房的孩子睁开眼,望着漆黑的屋子低声说:“我没选错,就算之后要因此而受苦,我也必须偿还这份亲情。卖身契一出,我与他们之间恩仇皆无。” 此话一出口,场景突然转换,而刚才四五岁孩童已经长高了些,还是那么瘦,正在被人抽打。 “你只是这里最低贱的奴隶,爷帮你们看家护院不让你们这群骚/货被外人欺负去,帮爷舔一下又怎么样?你去问问,这里哪个头牌在开/苞前没用小嘴伺候过爷!”一个膀大腰圆一脸狰狞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