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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3/4页)
怀贞抬起手臂止之曰:“皇后且慢,若找圣上说项,须将诸事盘算清楚。崔琬所奏,缘于西域战事屡战屡败,下官也曾听说百官对此有怨言。现在欲使宗纪二位无罪,西域之事须有交待,如此方能堵百官之嘴。” “如何堵之呢?” “臣以为,西域那里毕竟以郭元振最为熟悉,此次西域战败,缘于临阵换帅。那牛师奖与周以悌不明西域地理,他们主动与敌接战,结果兵败身亡;新任都护吕守素不接受教训,不凭坚城固守,仍然大败。皇后若找皇上说项之时,可说那吕守素无能战败应当问罪,则可平息百官之议。” 韦皇后听明白了,窦怀贞的意思是欲去宗楚客之罪,须找一替罪羊。那吕守素新败之后,正是现成的便宜。韦皇后点头道:“好呀,还是窦卿想得周到,我当初确实未瞧错你。不过若让郭元振再典都护职,我知道他与宗楚客结怨甚深,这样宗楚客面上不好看。” “皇后,谋大事不可拘泥于小节。不错,郭元振与宗楚客结怨甚深,然满朝文武皆知郭元振之能,就是圣上,臣听说也很赞赏郭元振。如此,就须皇后严令宗楚客,让他不可横加阻挠。” “好吧,宗楚客会听我的。” “皇后,崔湜怎么办呢?” “他呀,就由圣上定夺了。走吧,我们去见圣上。”韦皇后对崔湜没有好感,崔湜自从傍上上官婉儿被拜为相,其中也有韦皇后的功劳。然崔湜这家伙把全部身心都放在婉儿身上,根本不向韦皇后靠拢,最近惹得韦皇后有些生气。 李显在太极殿里先听窦怀贞读了那两道奏章,再听韦皇后说了处置方案,说道:“好呀,就按皇后说的办。”他侧头对黄门官道:“你去,传宗楚客、纪处讷以及御史台崔琬三人入宫觐见。” 黄门官急忙出宫去宣。 李显笑眯眯地对韦皇后说道:“如此办事很好。既顾全了各方的脸面,又安定了西域之事。那郭元振还是有点本事的,母后在日,经常对他赞不绝口。亏你想出了这个好主意,帮我解决了天大的难题。” 韦皇后愤愤地说道:“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陛下,窦卿也不是外人,妾就直说了。宗纪二人任职不久,他们都在那里忠心办事,缘何有人来说嘴?要我说呀,这崔琬背后定是有人指使,存心让宗纪二人难堪。” “皇后有些多虑了。崔琬为御史,监察百官为其本分,言者无罪嘛。窦卿,你以为呢?” 窦怀贞对皇帝的问话一时不好回答,他明白事情的曲直,然皇后势大,那是万万不可得罪的。他只好斟章酌句道:“禀陛下,崔琬此人向来直性子,有时候不究事理即爱浪言。微臣多次训斥他,然收效甚微,今日定将陛下之旨转述与他,令他改过。” 李显很满意,赞道:“皇后呀,看来你的眼光不差嘛。窦爱卿为刺史之时,将裹儿婚事办得甚妥,现在又由你举荐入主御史台,事儿办得很妥帖。” 韦皇后脸上漾上笑意,说道:“窦卿,圣上在夸你呢。只要你好好办事,圣上用你的地方还多着呢,你还不谢恩。” 窦怀贞闻言当即跪倒,叩首道:“微臣叩谢陛下大恩,再叩皇后知遇之恩。微臣今后当肝脑涂地,忠心办事,以答谢陛下皇后大恩。” 韦皇后见窦怀贞很知趣,心里很满意,说道:“好了,起来吧,你很有良心,听你夫人入宫来讲,你与府中之人对她很是贴心,好呀,如此我就少了一番心事。” 窦怀贞再复叩首,然后起身。 这时,黄门官在门外喊道:“宗楚客、纪处讷、崔琬奉旨觐见。” 韦皇后接口道:“进来吧。” 三人入殿后向皇帝皇后叩首,李显令其平身。宗楚客起身问道:“陛下急急宣召我们,莫非有要事吗?” 李显笑道:“皇帝召见宰臣,能有小事吗?宗卿,这里有崔御史弹劾你与纪卿的奏章,你自己看看吧?” 宗楚客斜眼看了崔琬一眼,又满腹狐疑地瞅了一眼韦皇后和窦怀贞,上前伸双手接过那道奏章,匆匆看了一遍,脸上的怒色顿现,他伸手将奏章递给身侧的纪处讷,又复叩首道:“陛下,这崔琬血口喷人,其所弹之事全为虚妄,请陛下替微臣做主。” “朕宣你们前来,即为当庭对仗。宗卿,朕已看过崔御史之言,你也可说说你的理由,由朕评判。” “陛下,臣有朝廷的俸禄,又得陛下许多赏赐,现在官至中书令,则所思所想皆为国家之事,岂能贪小利而忘记陛下圣恩?微臣敢以脑袋担保,绝对未受阙啜忠节一金一丝。” “以何证之呢?那娑葛本来好好地向我国称臣,缘何忽然之间就为祸西域呢?” “陛下,那娑葛狼子野心,从未忠心向唐。西域之事,其为首恶。若使西域安定,只有将娑葛一举消灭或者将其逐向西去,方为万全之道。郭元振贻虎成患,一面构筑城池当缩头乌龟,一面与娑葛勾勾搭搭,营造了西域安定的假象。微臣入主中书省以来,心存高远,想一举安定西域,遂不许阙啜忠节入京,将其留在西域以为娑葛牵制。臣本意如此,孰料这崔琬心底龌龊,诬臣受阙啜之贿,望陛下明察。” 李显转问崔琬:“对呀,崔御史,你没有实据,如何说宗卿受贿呢?” 崔琬见宗楚客在这里信口雌黄,胡乱狡辩,心中怒火腾地燃烧起来,不过他素来理智,知道皇帝向无主意,这宗纪二人又是韦皇后之党,今日庭辩万不可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