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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红木镶砗磲屏风上,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拦着他,不许初九走到他视线之外。 “我必须去!今日我必须去!”初九急到语无伦次,贝齿相抵,磨出声音,“陵海怎么样……” 初九只恨不得,即刻便抵达陵海,去陪伴父王和族姐。 听到这残忍往事,哪怕初九不是映雪,都觉得心如刀割。这意味着他的家,即将分崩离析。 此时也顾不得与長君解释,初九挣扎着,想要离开南帷殿。 長君冷声道:“将门关起来,今日若是夫人离开南帷殿一步,你们都不用在这儿伺候了!” 此言一出,哪里还有敢不遵从的。即刻有小厮将门扉关上,不只关了,还守在那里,唯恐初九逃出去。 锋刃到底是長君贴身服侍的人,说得上几句话,因走过去,低声劝道:“少主,您这是……” 未回则在初九身后,虚扶了他一把:“公子,公子莫要拿自己的安危作儿戏啊。” 初九心急如焚,浑身上下都像着火一般。偏偏長君又不理会,只是一味阻拦。 未回又低声说:“奴才扶公子回房歇息罢?” 奈何推开未回容易,脱离長君的桎梏却难上加难。他握着初九的腕子,怎么也不肯松开。 長君低声道:“你先回房歇息,旁的事,往后再议。” 听到往后再议四个字,初九如遭重击,譬如一痕星火,落在干柴上,瞬间呈燎原之势。他气得瑟瑟发抖,冷声道:“容后再议?好一个容后再议!你还有没有心?我怎么就中意你这么一个人?倘若是你的父王母后,抑或是典君和蔻香,他们出了事,你还能在此安安稳稳地等消息?你能么?若我不去陵海,守在这儿,岂不是一个没有心的!” 長君面容阴狠,似在压抑什么,须臾后,蓦然出手将初九推进卧房里,将他禁锢在金榻上。 见長君动怒,饶是锋刃和曲觞,也不敢再跟过来劝说了。 初九被自己的心上人如此对待,忽感到心如死灰,喉咙里一阵苦涩蜿蜒开来,流窜到四肢百骸,肌骨心扉。他像竭泽之鱼一般拼命挣扎起来,甚至一个不慎,后脑撞到了矮几上。摆在中央的琉璃花樽滚落而下,碎在地上,发出尖锐至极的一声。 “初九!你怎么样?!疼不疼?”方才眉间还藏着阴鸷的長君登时惊慌起来,欲伸手抚他撞到的后脑,心里觉得一阵痛楚。看着所爱之人受伤,如何能无动于衷。 偏偏長君那边一松懈,初九便挣扎开来,他没命地往地上走去,因为后脑的钝痛,轻易还走不稳,蓦然间整个人摔在碎琉璃片上,雪白的肌肤上出现几痕血污。 長君觉得一切都失控的,忙吼道:“传太医!快!曲觞你在哪儿?!” 初九忍着痛楚,试图直起身子。長君又心疼地来扶他,触指在爱人身上,只见初九浑身颤抖,遍体鳞伤。 長君也不顾他的心意,伸手将人打横抱起来,送到另一间寝房中。 “你怎么样?哪里疼?撞得厉害吗?” “别动!千万莫动,你身上还有琉璃……让太医来看!初九!” “若是疼,定要与我说!” 闹到这颠三倒四的地步,初九心里又是急,又是苦,又是悲,又是痛,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二人都是世家公子,体体面面的人,自小到大不曾与谁闹到这种地步。待两个人都冷静了些,面面相觑,皆是无所适从。缘何就与爱人到了这等地步? 狮族的太医到南帷殿时,只见这柔软的坤泽伤到这个地步,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坤泽比中庸和乾元都柔软百倍,偶有擦伤,更不易痊愈。何况这尊贵的少主夫人伤到这等地步。 太医们一个取出伤药,另一个唤小厮捧来清水,作清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