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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3) (第1/3页)
只是到了第三天苍淮明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东扯西扯了几句闲话后,一脸凝重地跟他说:纪寒川产生了很严重的认知障碍。 当时顾珩北刚查完房,坐在自己的办公桌边写病历,闻言头也没抬:嗯哼? 苍淮明坐到顾珩北对面,像是没有察觉到顾珩北对这个话题丝毫不感兴趣:他知道自己叫纪寒川,但是他以为自己只有五岁,他现在谁都不认识,包括他的哥哥,他觉得周围的人都是坏人,要害他,非常不安和惶恐,不肯吃饭也不肯吃药,如果强制他,他的情绪就会非常激烈 失忆啊?顾珩北漫不经心地说,让精神科的人来看了吗? 看了,精神科的人说很复杂,解离性失忆加认知混乱,还有点被迫害妄想。 唔,顾珩北转了下笔,给出一个自认很靠谱的建议,要不跟他家属说,转七院去? 七院专治精神疾病。 苍淮明尴尬地咳了咳:那哪能呢?病人主要是颅脑受损,还得放在咱们这治,而且他身份特殊,也不能随便给他转院啊。 那就把精神科专家请来会诊,顾珩北翻到病历本下一页,低头写字,国内不够就请国外的,这病人有钱。 苍淮明心里暗暗叫苦。 大脑受伤本来就容易引发各种后遗症,这些症状完全是不可控的,病人可能下一秒就好,也可能永远都保持现状,如果不是有抢救室里的那一幕,苍淮明等人也不会把顾珩北当做救命稻草。 顾珩北对纪寒川的态度就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协助治疗这种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当事人不愿配合,做医生的也勉强不得。 但是眼下苍淮明也没有别的办法,关于纪寒川这个病人,上头给三院落下层层压力,他只能硬着头皮。 珩北啊。苍淮明故作欲言又止。 顾珩北抬起眼:嗯? 那个,苍淮明终于不绕弯子了,要不,你过去看看? 虽然我念书时候心理学和精神学也拿了满分,但是大师兄,我只会那点纸上谈兵的东西,你也知道,顾珩北耸了耸肩,咱们隔行如隔山。 医学上嘛,什么可能都有的,苍淮明努力想说服他,既然他能为了你死而复生 顾珩北的笔尖在纸面上轻点了点,他啼笑皆非地打断苍淮明:大师兄,我们是医生。 医学上有无数种学术语来解释纪寒川的状况,而不是死而复生这么充满了玄学意味的字眼。 苍淮明点头道:是,我们是医生,一切遵从科学,但哪怕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要给病人试一试对不对? 苍淮明的话里还藏了一丝隐意,就是连他在内的其他医生也有点怀疑纪寒川失忆是不是装的,他们甚至觉得纪寒川最好是装的,那样只要顾珩北出面就能解决一切了。 所有人都能猜想到的可能顾珩北又怎么猜不到。 假如纪寒川真的失忆,顾珩北不可能一露脸就让他痊愈,假如纪寒川是装的顾珩北都他妈要犯恶心了。 顾珩北拿着自己的杯子站起来,把残余的一点凉水倒桌上的小盆栽里,然后走到饮水机那边重接了杯热的,他直起身,沉吟半晌:大师兄,我们是医生,但医生也是人,也有情绪,也要量力而为,他垂下了眼眸,你们别勉强我了。 了解顾珩北的人都知道他一贯随性,旁人麻烦他个什么事他也很少拒绝,像现在这样直接扔出硬钉子,苍淮明还是头一回碰到,登时哑口无言手足无措,只能叹了口气,默默退了出去。 大雪覆盖下的火车站是整个城市里最喧嚣热闹的地方,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大衣,拖着碌碌作响的行李箱,或者如蚁群蜂蛹般进入候车厅,或者从地下的出站口涌上来。 细微的隆隆声从远处传来,出站口一阵骚动,又一辆列车到站了。 人头攒动里,方婷一眼就看到了顾珩北。 男人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牛角扣大衣,不戴围巾不戴手套,单手闲闲地落在裤袋里,正仰头看着前方屏幕上滚动的车次时间表。 顾珩北应该是刚到不久,身上的雪花还没有化透,漆黑的头发上沾着细细的水滴,潮湿柔软地贴在额角,柔化了他过分深邃分明的五官,勾勒出极具欺骗性的柔情的味道。 方婷无声地吹了个口哨。 这年头,男人只要收拾收拾都不会难看到哪里去,而她的前小叔子,简直是帅出了高度,帅成了标杆。 气质是一种难以言瞄的东西,非